史家营乡、房山区、北京市政府卫生部门,北京朝阳医院,北京大学第三医院,北京市化工职业病防治院,国家安全生产监督管理总局职业安全卫生研究所石龙医院,国家矿务局,国家煤矿安监局,国家信访局,北京市信访办公室……
为了一纸职业病诊断书,潘桂海连自己都记不清一共跑了多少个机构。他打过官司、申请过劳动仲裁、求助过卫生监督所,甚至上访过。
这场职业病索赔拉锯战,潘桂海整整打了两年。可喜的是,8月8日,北京市朝阳医院终于给他开具了职业病诊断书。
但是,这仅仅走完了获得职业病赔偿之路的一半。
胜利号角:职业病诊断书
潘桂海来自北京房山区,之前是北京市曹家坊煤矿从事井下作业的煤矿工人,他的另一个身份是尘肺三期的病人。
2010年5月31日,北京市房山区史家营乡最后一批小煤矿被关停,大量失业矿工被安排到相关医院检查,发现了自己已身患尘肺病。潘桂海也是其中一人。
只是,医生一直没有为他下职业病诊断书,原因是潘桂海无法提供相关资料。
8月1日,上午9点半是北京市朝阳医院职业病科大夫出诊的时间。为了能挂上这天的号,60岁的潘桂海提前一天从家里卷铺盖,在北京西站睡了一夜,好方便第二天早早赶去朝阳医院,但他还是没挂上号。
等了一个半小时之后,医生突然告诉他,这次能接受他的申请材料了。潘桂海于是交了150元的诊断费。
此时的潘桂海很兴奋。他知道,交了诊断费基本上就意味着医生这次能给开出职业病诊断书。这是他多次来朝阳医院问诊得出的结论:如果医生觉得你能被诊断出职业病,他才收诊断费,否则他只给你拍片、化验,但不会收诊断费,就像潘桂海两年来所遇到的情况。
煤窑与口罩
目前潘桂海和老伴寄住在儿子儿媳的在良乡的商品房内。房子位于第三层,每次上下楼,潘桂海总是气喘吁吁,走几步、歇一下。
上个世纪80年代,为了谋生,祖籍河北省围场满族蒙古族自治县的潘桂海和一些村民陆续前往北京市房山区史家营乡和良乡一带的小煤窑打工。那时他们年轻力壮,带着让家人过上好日子的渴望。“如今三十年过去了,孩子都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每年目睹矿难死伤的工友,潘桂海也曾离开过良乡,投靠东北的亲戚。1997年,他甚至在东北办了户口,并打算常住那里。可是,没过一年,他又从东北折回来,“孩子大了,读书需要不小的开支,想来想去,还是挖煤的工资高些。”
潘桂海的工作是进入1公里长的矿井里,操作碎石机。史家营附近有近2000名像他这样的来自天南地北的挖煤工人。矿井里煤屑灰尘乱飞,潘桂海和他的工友唯一的防护措施就是一个口罩。
“这种口罩就像一层纸样,不管戴多少层,鼻孔里还会塞灰尘,让人透不过气,根本就没什么用。”潘桂海回忆起那段日子,不禁皱起了眉。双颊上的红晕鲜艳的血丝,能明显细数。
说到这里,潘桂海激动起来,他说他怎么也没想到,在小煤窑恶劣环境中工作的村民们,许多都患上了尘肺病,有的人在家以药养命,而有的人却早已撒手人寰。
当时的潘桂海一心只想挣钱,他和绝大多数工友并不知道,尘肺病是发病率最高的职业病,占到职业病例总数的85%以上,而尘肺病一半以上的发病场所就是煤矿。 1 2 3 4 5 下一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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